現流冊店


跨圈子的交流
洪沛澤
林潔珊
我開書店之前跟之後,大概有一個想法是一致的,就是如果有一百家書店,大概有一百種樣子吧。
開書店可能最刺激,或者最難的事情,就是它沒有所謂真正的典範,我會覺得它強烈的反映一個主事者的性格跟他的興趣,跟他想如何規劃如何讓它長成自己要的樣子。如果這條路可以走的下去,我覺得它就是一條生路吧。
獨書祭其實就是我們興趣的總和,也可能是我們過去積累的總和。比如說我們對音樂的愛,然後去音樂節的體驗,那我們在文學圈累積的一些,不管是我認識的作家,或者甚至是我們跟他們的情義,還是我們所讀到的他們的作品,甚至過去在一些媒體任職時認識到的不同議題圈等等。
我會覺得在越來越少時間,或者越來越少心力能夠放在書的這個時代,我們能夠有一條戰線,是我們可以一起往前走的,或者是一起帶回自己各自的領域,再去做發想。它有點像是跨圈子的交流吧,那不管是聽音樂的或者是讀書的,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們可不可以就是在一起?它可以是產業之間的交流,可能也是業內之間的交流。如果能對產業有一些不同的刺激,那是我最樂見的一件事。
然後它發生在兩天裡,用很密集的鋪排方式,就是你選擇聽這個,就不能夠聽那個。其實是一個抉擇的過程,但是我往往覺得是迷人的,不管是結果如何,即使你什麼都不規劃,都沒有想過做任何功課,你在現場,你還是很開心。
過去大家怎麼做這些事情,有一套文學圈的邏輯,那音樂圈有音樂圈的邏輯。我試著把文學圈的一些內容,用音樂節或者是不同的方式的題材去表現的時候,其實它會是一個不同的樣子。那如果帶狀性的講座,我相信這兩群人都會個別的出現,但他們可能不會有機會一起同框,能夠有一些他們意外的發現。
大家先認識了獨書祭,然後才發現我們是書店,我自己是覺得對我們書店的影響是大的。它的這個影響,有時候並不是實質上說有多少讀者走進書店買了多少書,而是後來很多發生的事情,就是作家們的串聯,音樂人的串聯這樣子。或者是有些單位開始發想活動的時候,也會想說我們是不是可以更加的跨域,或者是可以試試看跟別的媒介,或者是別的領域合作,因為他們在獨書祭裡面發現了這件事情好像行得通。
如果我要說,我跟其他的活動公司有什麼不一樣,我絕對是會回答說:我經營的是書店。就是因為有書店,我能夠在日常裡面接觸到那麼多的讀者,就是不管你是真的買了一本書,還是你體驗到的這個空間,不管你吃的咖哩,或者是你跟我聊了。那就是如果是其他活動公司,是絕對不會有這個機會能夠在日常裡面去養出這分情誼的。
這個空間一直有人流動,有讀者來,有作者來,有出版從業人員來,然後大家在這裡,有時候聊公事,有時候會說說垃圾話,但其實我們有很多有趣的企劃,就是跟這些朋友聊天聊來的。這裡像是一個你去了哪裡,都可以回來的地方。
這家書店始終就是一個很像魔法的存在,就是你不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事情,你必須走下去,你才會真的知道說,沿路上這個空間能夠有什麼東西發生,什麼東西長出來,那始終是我覺得實體很奇妙的地方吧。
我們兩個吵呀,一定吵的,尤其是很累的時候就會更容易有衝突。不過我覺得很有趣的就是因為實在是太忙了,所以吵架的時間很短,因為繼續吵下去,我們事情會做不完,就會吵到一個階段,兩個人就會安靜的趕快做。更多時候我們就像工作夥伴,不管是讀者或者是朋友,一直以為我們是合夥人,後來才發現我們是夫妻,大家就很驚訝。
其實婚姻經營也是一種合夥,對不對?我們就很恐怖,真的就是把興趣變成工作。我們是開完店之後才結婚的,我的女性朋友就問我,你們結婚沒有吵架?我說開店都吵完了,所以結婚的時候很順利,完全沒有吵架這樣子。
不知道其他書店的夫妻是怎麼溝通的呢?有機會的話,就蠻想訪問一下,我們來弄一個對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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