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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書苑

水木書苑

必須要有更多的可能性

蘇至弘

我是不太怕壓力的人,但是壓力有時候是無形的,或者是說它其實是進到我內在,但是我不會顯現出來,我會一直把它當作是一個挑戰,所以就是要去想辦法克服,我能不能找出好的方法,能不能試試,其實主要是「試試看」這件事。

我一定要從自己的角度,自己面對的事物去克服,那或許這個事情可以連動到也許有一點利他,可是我絕對不會是說我把利他放在前面,我沒有那個能力,那當然我知道其實彼此之間一個共同的理念,然後共同去做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其實是很重要的,但是也很難。

三年前疫情的時候,就書店的經營來講非常艱鉅,因為沒有人敢進到書店,或者進到實體的空間來,而且我覺得我們書店只是各種實體行業裡面的一環,所有的都面臨那樣的挑戰跟困境,但你看看餐飲業能撐過的,他可能現在就好了,可是書店即使你能撐過也沒那麼好,因為改變的不一樣,改變的是讀者,我一直覺得就是讀者,我都用流失來做形容。

在閱讀來講的話,可能他們覺得就是我從這一些隨身就可以拿取得到的載體,我們叫手機,他覺得他讀那一些東西就夠了,然後再來,現在有AI了,可能連學生寫作業都用AI啊。書以往跟學生尤其是大學生,或者高中的學生,其實一直都是早期閱讀的一個最大的需求,但是這個結構現在改變了。

現在我們看到的這些獨立書店,他們都是選書精選,可是我是從傳統走到現在,所以我們還是希望以最大的能力,在空間裡面呈現給讀者。以前這邊書都是滿的,大概整個書店曾經有五萬本上下的書,現在大概已經不到一半了,因為那個成本負擔會拖垮書店,所以只能就是簡化、再簡化,我以前絕對不容許架子上是空的,現在沒有能力了。

書店就是一個business,你可以賦予這個什麼不一樣的面貌,那就看你,因為我自己本身一直都是喜歡這些跟人文相關的跟人相關的事物,所以不管是用文字的表現,或者用音符的表現,或者用影像的表現。

要為這些書保留一個在書店裡面,書架上的一個空間,也許哪一天它就真的有機會可以跟一位跟有緣的讀者相遇,只是現在越來越不容易,因為走進書店的人變少,所以你就會覺得現在做書店不是一個business,應該這樣講,它沒辦法跟以往相比,我們是百業中的一個行業,有些行業已經消失了,那書店會不會消失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就是它現在沒有辦法成為一個能夠支撐你這樣的一個職業的選擇,然後可以安身立命。

還有更多的可能性在這裡發生,必須要有更多的可能性,我們的這個友善環境的小農市集,已經有十六年的時間了,在那個時候是有一個環境背景,那時候台灣的農業剛好是一個轉折點,有一些人開始學習怎麼樣以友善環境的方式來耕作,那另外一個轉折點是,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大概五十歲上下,剛好也有一個機緣開始從書店這個空間走出來,然後跟不同的人學習接觸,然後合作,這種是群體合作的力量,那必須是要有一群有共同理念的人來進行來推動。我想要讓我的書店走出去,因為讀者不容易進來的情況之下,那就是走出去。

書店本身,你必須去面對去因應這樣的改變,然後你怎麼樣找到可以持續下去的動力,或者你要開展的動力,基本上我不鼓勵一般想創業的人開書店,但我鼓勵有能力的人,譬如說已經是退休,然後他有一個穩定的退休收入,那我覺得他如果願意投入,在社區裡面,有一個可以是他的書房的一個放大版,可以是一個類似圖書館的功能。

如果開書店的人,他本身的經濟能力上面已經無後顧之憂,我會很鼓勵,期待他來做這件事情,因為有越多的閱讀空間,其實對整個社會對國家是好的。就是說,沒有什麼經濟能力的人來做,活下去是一件非常艱辛的挑戰。

對我來說,這是我這一生唯一做的工作,這個工作其實也是志趣,現在其實也許你可以說它是志業的一個部分,但是它還是一個business,我還是要用不同思維去讓它走下去,我能不能就是虧損再少一點,就是說我還可以做什麼,可以讓這樣的一個空間走下去,煩惱沒有讀者比煩惱沒有經濟資源,可能還來得大,沒有讀者,我覺得才是最大的問題,所以也許什麼時候這裡會結束,當人們不需要這樣的地方的時候,就是該告一個段落的時候了。

我能做,我就會繼續下去,假如有一天學校說它這個空間要收回去,那你問我下一步是什麼,那我下一步大概就是去找一個地方,負擔很低,或是沒有負擔,那我還是會有一個可以閱讀的空間,你也可以叫它是書店吧。

新竹市東區光復路二段101號風雲樓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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